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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運會，曾經很“形而上”。它包含了運動、音樂、舞蹈與文學。一邊廂非專業運動愛好者汗水飛濺，另一邊廂少不了詩文誦讀光彩明媚。“同文學相比，音樂能給體育運動更直接的支持。”這個時候辦奧運，本人以為恰恰需要多點“陰性”支持。
隨著北京奧運會的日益臨近，奧運歌曲卻遲遲未定。究竟這首萬眾矚目的歌曲會花落誰家，現在紛紛紜紜的猜測很多。應征者也很多，比如近日周杰倫也宣布會在演唱會上推出他的奧運歌曲。
“自從你離開我濕潤的懷抱，匍匐上岸……每個男孩，就是蛇，就是百合；每顆明珠，就是山貓，就是女孩……你指著陸地讓我看，我看見無數的海島，你歷數一個個世紀，我眨眨眼……你的汗咸咸的，都因為我，都因為我”。這樣的“情懷文”，雅典奧運會上比約克的“潛水”電子音樂聲響，絕對超乎崇尚“體育歌曲”者的想像與接受能力。
問我們需要怎樣的奧運歌曲？我想要首先尋回奧運的意義。盡管奧運發展到今天等同于“競技”的概念，在最流行的網上詞典里都被放在了奧運會定義的首位；但這并不等于出現于公元前776年的這項事物之主題歌，就非要往全民被打激素、齊扭大秧歌的趨勢發展。希臘駐華大使與雅典奧運開閉幕式的音樂總監都告訴過我，古時的希臘人普遍認為，運動與文化不分家；從前他們開奧運會，首要是出于呈現藝術的目的。運動曾經極注重心靈、精神境界，奧運會則是“身體與人類精神的合一”。奧運會，曾經很“形而上”。
因為音樂直達人心且“形而上”，所以奧運會需要它。最初的奧運會非正式會歌，是由法國古典作曲家福雷執筆的。后來，漸漸地，勵志音樂大熱奧林匹克會場，道理跟20世紀末勵志書大熱全球書攤一樣明白。在大和諧的歌詞之余透出桀驁的英雄主義旋律，這是歷屆讓人記得住的奧運、世界杯歌曲特征。漢城的《手拉手》，“讓世界變得更好”唱得眾志成城；1990年世界杯的“To Be Number One”，牛氣烘烘地唱響“贏了再贏”，奔涌的脈搏以為當真遇見了“夜空耀眼的流星”。所以，比約克的《海洋母親》，唱過了便在大眾視野中無聲無息了。盡管雅典奧運開閉幕式的音樂總監對此單元最感驕傲，但歌兒本身到底過分陰性了，不合大流。大流是什么？是逼著子彈上膛，車輪轔轔，煙塵滾滾，是最后一個音要落在大調C音上。
比約克要的不是狹隘、俗套的“體育歌曲”，她的音樂更契合雅典奧運的尋根意味。和以往的運動會歌曲迥異，比約克的歌無法模仿也難以傳唱，但這種高潔氣質更加親近奧林匹亞山上的眾神。她作曲，并找了個冰島詩人，這位詩人專門去古希臘神話的故鄉神游了一番，然后寫下一派國界難分的意境；全人類在登上陸地前全是個體難辨的水生動物。角度另類，詩意卻大氣。
當“Olympics”還是公元前的“泛古希臘事件”時，它包含了運動、音樂、舞蹈與文學。一邊廂非專業運動愛好者汗水飛濺，另一邊廂少不了詩文誦讀光彩明媚。法國男爵顧拜旦在首次提倡立下奧運會會歌時說：“同文學相比，音樂能給體育運動更直接的支持”。怎么個支持法，東道主有自己的想法。由于舉辦國的文化傳統、對奧運會的具體理解以及世界格局的變化，主題歌所表現出來的意義也各有不同。這個時候辦奧運，本人以為恰恰需要多點“陰性”支持。原因嘛，比如說，這些年的藥檢、尿檢結果不是陽性過剩嗎？(相關討論見本報明日推出的奧運歌曲沙龍)
□張璐詩(北京 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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