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6日上午，涉案人員31人，涉案金額51萬余元的特大“碰瓷”團伙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案，在北京市朝陽區人民法院公開宣判。被告人顧榮玉等31人因犯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分別被判處刑罰，其中27人被判處實刑，刑期為一年六個月到九年六個月不等，另外4人被判處緩刑，刑期為一年六個月至三年不等。其中被告人顧榮玉因同時犯盜竊罪，被兩罪并罰執行有期徒刑十二年，剝奪政治權利二年，罰金人民幣4000元，從而成為31人中獲刑最重的一人。同時法院判決責令31名被告依法退賠被害人經濟損失總計51.1萬余元。
據檢察機關的指控，2004年4月至2006年5月間，31名被告人經預謀，分別駕駛購買或租借的奧迪、帕薩特、別克、馬自達、本田、中華轎車，在北京市城市主干道及高速公路上，故意撞向正在并線的車輛，造成對方負全部責任的事故220余次，并借此向被害人索要錢財，共計非法獲利人民幣51萬余元，其中最多的一次索要2.05萬元。檢察機關認為，31名被告人無視國法，采用駕駛車輛在城市主干道上撞擊他人車輛的危險方法，故意制造交通事故并采取對被害人實施威脅的方法強行索取錢財，此舉足以危害到公共安全，31名被告人的行為均已觸犯刑律，應以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追究刑事責任。
朝陽法院經審理查明，自2004年4月以來，被告人李躍、顧榮玉、英大慶、卜新巖、孫寧等31人先后糾集在一起，在北京市的二環路、三環路、四環路等城市主干道以及部分高速公路上故意制造了220余起交通事故，并以此向事故的另一方當事人索要錢財。他們采用的作案方法是，主要由被告人李躍駕車在道路上尋找外省市進京的中高檔小轎車作為目標伺機作案。當前車正常變更車道時，駕車尾隨其后的被告人李躍等人突然加速撞向前車的側后方，造成前車變更車道時未讓所借車道內行駛的車輛先行的假象。事故發生以后，被告人李躍、顧榮玉、英大慶組織、安排其他被告人輪流出示駕駛證冒充駕駛人以免罪行敗露。待到達事故現場的交通民警做出了前車負全部責任的認定以后，被告人等便以此為要挾甚至采用威脅的方法，向被害人索要錢財。
經查，本案的三十一名被告人先后結為了兩個犯罪團伙。一個是以被告人李躍、顧榮玉、英大慶為首的27人犯罪團伙；另一個則是在2006年4月間從上述團伙中分離出來的以被告人孫寧、卜新巖為首的6人犯罪團伙。記者注意到，在上述兩個團伙中，參與“碰瓷”事故最多的英大慶作案次數多達77起，涉案金額達到187930元。
朝陽法院經審理認為，被告人李躍、顧榮玉、英大慶等人為達到非法占有的犯罪目的，在城市道路上故意制造大量交通事故。他們所采用的駕車突然加速撞向正在正常變更車道的其他車輛的方法，有可能使受到撞擊的車輛失去控制，進而危及其他不特定多數人的人身、財產安全，按照牽連犯擇一重罪處斷的原則，本案31名被告人的行為均已構成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依法應予懲處。
關于被告人李躍、英大慶、秦嶺、卜新巖、滿超、王燕江、劉詩軍的辯護人所提被告人的犯罪行為侵害的是特定對象以及不足以危害公共安全，因此不構成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的辯護意見，法院認為，被告人李躍等人所采用的是危險的犯罪方法。這種方法之所以危險是由該方法本身及犯罪行為發生時所處的環境決定的。受到撞擊的車輛在城市道路上失去控制進而造成不特定多數人的死傷或者公私財產遭受重大損失，是具有現實的可能性的。辯護人只是片面地強調直接侵害對象的特定性，而忽視了被告人主觀上對上述可能發生的危險所采取的是一種放任的態度。因此，對以上辯護人提出的關于本案定性的辯護意見，法院未予采納。
法院認定被告人李躍、顧榮玉、英大慶、卜新巖、孫寧分別為兩個犯罪團伙的組織者、糾集者及犯罪行為的主要實施者。他們在所參與的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系主犯，且在各自的團伙中罪責相當。本案的其他被告人在“事故”發生后，或提供駕照冒充駕駛人，或在向被害人索要錢財時在一旁站腳助威，對此法院認定為起次要作用的從犯。對于提供犯罪工具的被告人，認定為起輔助作用的從犯。被告人呂帥系限制行為能力人，被告人李躍、英大慶、滿超有立功表現，被告人張崢有自首情節，故依法分別予以從輕處罰。被告人卜新巖、刁萌在刑滿釋放后五年以內又犯應當判處有期徒刑刑罰之罪，均系累犯，依法應當從重處罰。鑒于本案的三十一名被告人均能在庭審中自愿認罪，故對其所犯以危險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分別酌予從輕處罰。被告人王鴻濤、張崢、海濱在緩刑考驗期限內又犯罪，依法應當撤銷緩刑，執行原判刑罰。對于從犯，法院按照他們參與共同犯罪的程度并結合上述法定、酌定的量刑情節，依法分別予以從輕或者減輕處罰。
最終，法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的有關規定，根據被告人的犯罪事實、情節、悔罪表現、行為的社會危害程度等，依法做出判處。其中，兩個犯罪團伙的主犯被告人顧榮玉被判處有期徒刑九年六個月，剝奪政治權利二年，同時顧榮玉犯盜竊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六個月，罰金人民幣四千元，決定執行有期徒刑十二年，剝奪政治權利二年，罰金人民幣四千元；被告人英大慶被判處有期徒刑九年，剝奪政治權利一年；被告人李躍被判處有期徒刑八年六個月，剝奪政治權利一年；被告人卜新巖被判處有期徒刑七年六個月，剝奪政治權利一年；被告人孫寧被判處有期徒刑五年。
作者：石巖 尹亦農/文 劉妍/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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